璀璨時分，夜幕深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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璀璨時分，夜幕深沈
盛澤娛樂，總裁辦公室。
盛衍靠著老板椅，目光毫無聚集地落在鋪滿陽光的地面。神思游走太虛，卻始終繞不開那雙琥珀瞳仁。
之前要她摘美瞳，她那麽抗拒。
昨天怎麽突然就摘了呢？
逃離臥室後，盛衍獨自在陽臺抽了一根煙，煩躁心緒卻難以壓制。他將自己關進書房，卻無法集中精神處理工作。
索性，他撥通遠在長白山的秦臨電話。
“室長，下午我特地上門拜訪裴家，依舊沒發現什麽異樣。”這是秦臨第一次以裴藝秀朋友的身份，以拜早年送禮為由拜訪裴家父母。
二老是當地的個體戶，家境一般，但也沒讓唯一的女兒在生活上受過半點委屈。裴藝秀考上申海傳媒大學後，常常接一些主持兼職，逐漸不再需要問家裏要生活費，很快就擁有反哺家庭的經濟能力。
談起這個女兒，二老滿心滿眼的慈愛和自豪。秦臨實在無法從這些基本交流中，發現端倪。還在裴家隨處擺放的相框裏，看到了裴藝秀從小到大與父母的合影。
秦臨甚至指著裴藝秀中學時期的照片問：“裴主播現在大變樣了哈？”
裴家父母大概也對網絡上甚囂塵上的“裴藝秀整容”傳聞有所耳聞，再三確認秦臨不是娛記後，才嘆氣坦言。
“那不是整容，那是車禍後的容貌修覆。”
二老的神情語氣全然不像說謊，神色間自有一副痛心疾首，說是不該讓女兒那麽小就獨自乘坐遠途大巴車，毀了她自小懷抱的芭蕾夢。
盛衍嘆了口氣，如果他昨天沒有匆匆忙忙從長白山趕回來，或許能在裴家發現蛛絲馬跡。現下，只能期待秦臨進一步從長白山挖出更多消息。
“老板~”
許涼敲門進入辦公室，見老板難得走神不禁好奇，“是有什麽麻煩事嗎？”
盛衍回過神來，眉宇間透著疏懶，沒有回應許涼的問題，只管叫他正常匯報。
“好的~昨天在電視臺鬧事的那夥人已經查到，都是遠近大學城的學生~有的甚至不認識裴主播。”
許涼遞來一疊資料，繼續陳述道，“他們都是從某個發布兼職的群裏接到消息，過去扮演半天群演而已，日結不過兩百塊，還演得可起勁兒！其中有人說，他也是事後才看到這事上了微博熱搜。”
而那個兼職群聊已被解散，根本找不到發布信息的上線。
這種預謀性質強烈的事件，根本就不是所謂“黑粉”的一時興起。香港娛樂圈中也偶見這類招數，相比之下內地圈子太大，類似事情便顯得層出不窮。
盛衍右手搭在寫字臺上，指頭有節律地敲著桌面。這件事，發生得太過蹊蹺。難不成是霍家在刻意敲打？
“老板，昨晚盯在裴主播家附近的那幾家狗仔，也是臨時接到地址信息趕過去的~沒蹲兩個小時就被咱們端了，包括裴主播家門外——”
許涼話沒說完，就聽耳後傳來玻璃門開合的聲響，他轉頭，見顧昭音一臉不善，風風火火走進來。
哎呀要完，顧律不是來質問老板，怎麽又帶裴主播回家的事吧！
“Yasser，我的立場很清楚！裴藝秀這個爛攤子我不接，我跟她說過，只接離婚案！”
顧昭音氣勢洶洶在寫字臺後站定，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睨著座椅上的男人。那紅唇閉得嚴絲合縫，一看就知道沒有任何轉圜商量的餘地。
“唔。”
沖來人淡淡掃了一眼，盛衍攤手道，“你不會以為盛澤娛樂只有你一位合作律師吧？”
什麽意思？
顧昭音微挑了下眉，“不是讓我幫她處理名譽糾紛？那你喊我過來幹嘛？”
電腦大屏被轉動180°，屏幕上顯示著兩個方塊。左一是彩虹道道條紋，右一時黑白條紋。
顧昭音面露疑惑：“什麽啊？”
盛衍：“喜歡哪個？”
“黑白。”
答完，顧昭音也沒明白他要幹嘛，卻見屏幕刷新，方塊內的圖案發生變化。
左一是奶茶色細絨質感，右一是褐色粗絨。
“左邊。”
屏幕更新第八次後，顧昭音不耐煩了，“到底在幹嘛？什麽心理測試嗎？”
旁邊端站著的許涼不敢說話，他怔怔看著屏幕，越看越覺得眼熟。
這不都是前幾天他采購清單中出現過的材質與圖案嗎？
沒記錯的話，老板讓他參考裴主播的喜好來辦，怎麽今天又叫顧律師來做選擇了？老板不能三兩天就變一次心吧！
盛衍定定地看著屏幕上的方框，兀自思索著：有些選項一樣，有些不一樣~她到底是哪些不喜歡呢？
*
這一覺，裴藝秀睡得空前安穩。
若不是被簡尋之一通視頻電話吵醒，她大概率能睡到下午。
“老裴啊，我快擔心死你！”
擔心歸擔心，眼尖如簡尋之一眼就發現，視頻窗口中的背景、床單，都是她沒見過的。這不是她家，也不是裴藝秀家。
“你是住哪兒去了？沒上我家嗎？”
“……沒。”
就知道是瞞不住的，裴藝秀揉揉惺忪睡眼道：“也算上你家了吧，就在你家樓上。”
“什麽？！你又睡在盛衍家了？”
簡尋之不可置信地瞪著屏幕，“你這彩虹被單，盛衍的？？”
雖然非常難以置信，但事實就是如此。
花了十分鐘時間，將昨夜狗血劇情娓娓道與簡尋之聽，對面臉上忽紅忽白。
前一秒還在怒罵無良粉絲，喪心病狂；後一秒開始揣測救美英雄，是不是真的那方面有障礙。
“誒，你別亂說人家老公啊~”
“哪有亂說，你都睡人家床兩次了，不是他有問題難道是你？”
裴藝秀傲嬌撅嘴不承認。
“上次情況太特殊，氛圍不對；這次情況也特殊，沒到氛圍！”
說得她自己都不信。
昨晚的氛圍簡直不要太好，好到她都快融化在薄荷牛奶浴裏了。
結果戛然而止，什麽都沒發生。
簡尋之忍住不去潑涼水，只說：“行行行，氛圍不夠，逃跑來湊。所以你們這一夜，就這樣平平無奇地過去了？”
“也不算平平無奇吧，我後來做了個噩夢。”
裴藝秀將前半夜夢見自己被蟑螂大軍追殺包圍的劇情，添油加醋地給簡尋之說了一遍，情節之獵奇足以當場直播報名“都市怪談”。
夢中驚醒後，裴藝秀嚇得雙唇發白，呆呆坐在黑暗中手足無措。胸口那股惡心感太過真實，真實到那些黑色屍體仿佛就散落在她床上，叫人毛骨悚然。
吸頂燈驟亮。
光線刺得她不由閉眼。
“裴藝秀？”
是盛衍的聲音。他快步走進房間，攜來一股清淡到不易察覺的煙草味，“怎麽回事，做噩夢了”
“嗯。。”
女人半睜著眼，嗓音裏摻雜著撓人的哭腔，還沒看清來人的臉，就已經張開雙臂要抱抱。
瞧她那副驚魂甫定的樣子，盛衍極自然地將她擁進懷裏，溫柔而寵溺地撫她後背。
大概是在夢裏跑累了，裴藝秀軟軟地伏在他肩頭，半夢半醒般呢喃了句。
“盛衍，我討厭你抽煙。”
“……我只抽了一支。”
“一支也討厭。”
“好，那不抽了。”
聽見她的呼吸聲越來越舒緩，盛衍將她安置回被窩裏，剛一起身就感覺衣擺被扯住。
“盛衍，你別走好不好？”
裴藝秀半張臉掩在被子裏，露出一雙映著琥珀金芒的杏仁眼，可憐兮兮地望著他，“我怕，你一走它們又來了。”
別看她往日膽大如牛，動不動還要挑釁上級，可一碰到這些昆蟲科的小生物，她是真沒法裝得若無其事。
盛衍無奈地摸她額頭，繞過床尾從另一側坐上床，關了燈後筆直地躺在裴藝秀身邊。
一旁女人側過身來，黑暗中一道影子靠近，鼻梁上的鏡架被她取下：“頭回見人睡覺還戴眼鏡的，不怕壓壞嗎？”
說著，裴藝秀將被子分他一半，又將他的左手圈進懷裏摟著，滿足道：“就這樣，不要動，我困了。”
盛衍就真的一動沒動，輕輕應了句“好。”
“盛衍~”
“嗯？”
“晚安~”
“晚安。”
後半夜，裴藝秀睡得好踏實，完全沒發現盛衍是什麽時候離開的。總之被視頻電話吵醒的時候，床上只剩她一個。
“哎，門鈴響了~尋之，我去開門，晚點聊。”匆匆掛斷視頻電話，裴藝秀趿上白色絨絨棉拖，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出去。
看到門外站著久未聯系的白英傑，裴藝秀訝異地後退半步，本能地想著找個地方躲躲。
她原以為會來盛衍家的，不是顧昭音就是許涼，哪裏想到竟然會是白英傑。錄《蘇兮河》那陣，她隱約知道，他跟盛衍可能認識，但絕沒想到是會來上門拜訪的關系。
“裴主播，你別緊張，是盛衍讓我過來的。”
“啊，這樣啊~”
兩人在客廳沙發落座，白英傑帶來一份粥品和幾樣小菜，同時遞上一張名片。
“千百顧律師事務所？”
裴藝秀哪裏會想到，這位白律師居然也是千百顧律所的合夥人之一，“所以，你也認得顧昭音？”
“不錯。”
白英傑開門見山道，“那就讓我們來聊聊，昨天在網絡與電視臺發酵的‘整容’事件輿論吧。裴主播，我姑且認為這是造謠，沒錯吧？”
“你是來幫我提供法律咨詢？”
“當然，這是有償服務。不過，盛衍會替你掏錢。”
白英傑打開筆記本電腦，點開一份文件。
“這是我草擬的文書，已經跟盛澤娛樂的PR對過內容。你沒有經濟公司，媒體公關方面更需要專業人士來把握分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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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怎麽突然就摘了呢？
逃離臥室後，盛衍獨自在陽臺抽了一根煙，煩躁心緒卻難以壓制。他將自己關進書房，卻無法集中精神處理工作。
索性，他撥通遠在長白山的秦臨電話。
“室長，下午我特地上門拜訪裴家，依舊沒發現什麽異樣。”這是秦臨第一次以裴藝秀朋友的身份，以拜早年送禮為由拜訪裴家父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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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起這個女兒，二老滿心滿眼的慈愛和自豪。秦臨實在無法從這些基本交流中，發現端倪。還在裴家隨處擺放的相框裏，看到了裴藝秀從小到大與父母的合影。
秦臨甚至指著裴藝秀中學時期的照片問：“裴主播現在大變樣了哈？”
裴家父母大概也對網絡上甚囂塵上的“裴藝秀整容”傳聞有所耳聞，再三確認秦臨不是娛記後，才嘆氣坦言。
“那不是整容，那是車禍後的容貌修覆。”
二老的神情語氣全然不像說謊，神色間自有一副痛心疾首，說是不該讓女兒那麽小就獨自乘坐遠途大巴車，毀了她自小懷抱的芭蕾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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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板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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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~昨天在電視臺鬧事的那夥人已經查到，都是遠近大學城的學生~有的甚至不認識裴主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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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預謀性質強烈的事件，根本就不是所謂“黑粉”的一時興起。香港娛樂圈中也偶見這類招數，相比之下內地圈子太大，類似事情便顯得層出不窮。
盛衍右手搭在寫字臺上，指頭有節律地敲著桌面。這件事，發生得太過蹊蹺。難不成是霍家在刻意敲打？
“老板，昨晚盯在裴主播家附近的那幾家狗仔，也是臨時接到地址信息趕過去的~沒蹲兩個小時就被咱們端了，包括裴主播家門外——”
許涼話沒說完，就聽耳後傳來玻璃門開合的聲響，他轉頭，見顧昭音一臉不善，風風火火走進來。
哎呀要完，顧律不是來質問老板，怎麽又帶裴主播回家的事吧！
“Yasser，我的立場很清楚！裴藝秀這個爛攤子我不接，我跟她說過，只接離婚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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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。”
沖來人淡淡掃了一眼，盛衍攤手道，“你不會以為盛澤娛樂只有你一位合作律師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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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腦大屏被轉動180°，屏幕上顯示著兩個方塊。左一是彩虹道道條紋，右一時黑白條紋。
顧昭音面露疑惑：“什麽啊？”
盛衍：“喜歡哪個？”
“黑白。”
答完，顧昭音也沒明白他要幹嘛，卻見屏幕刷新，方塊內的圖案發生變化。
左一是奶茶色細絨質感，右一是褐色粗絨。
“左邊。”
屏幕更新第八次後，顧昭音不耐煩了，“到底在幹嘛？什麽心理測試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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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記錯的話，老板讓他參考裴主播的喜好來辦，怎麽今天又叫顧律師來做選擇了？老板不能三兩天就變一次心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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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這一覺，裴藝秀睡得空前安穩。
若不是被簡尋之一通視頻電話吵醒，她大概率能睡到下午。
“老裴啊，我快擔心死你！”
擔心歸擔心，眼尖如簡尋之一眼就發現，視頻窗口中的背景、床單，都是她沒見過的。這不是她家，也不是裴藝秀家。
“你是住哪兒去了？沒上我家嗎？”
“……沒。”
就知道是瞞不住的，裴藝秀揉揉惺忪睡眼道：“也算上你家了吧，就在你家樓上。”
“什麽？！你又睡在盛衍家了？”
簡尋之不可置信地瞪著屏幕，“你這彩虹被單，盛衍的？？”
雖然非常難以置信，但事實就是如此。
花了十分鐘時間，將昨夜狗血劇情娓娓道與簡尋之聽，對面臉上忽紅忽白。
前一秒還在怒罵無良粉絲，喪心病狂；後一秒開始揣測救美英雄，是不是真的那方面有障礙。
“誒，你別亂說人家老公啊~”
“哪有亂說，你都睡人家床兩次了，不是他有問題難道是你？”
裴藝秀傲嬌撅嘴不承認。
“上次情況太特殊，氛圍不對；這次情況也特殊，沒到氛圍！”
說得她自己都不信。
昨晚的氛圍簡直不要太好，好到她都快融化在薄荷牛奶浴裏了。
結果戛然而止，什麽都沒發生。
簡尋之忍住不去潑涼水，只說：“行行行，氛圍不夠，逃跑來湊。所以你們這一夜，就這樣平平無奇地過去了？”
“也不算平平無奇吧，我後來做了個噩夢。”
裴藝秀將前半夜夢見自己被蟑螂大軍追殺包圍的劇情，添油加醋地給簡尋之說了一遍，情節之獵奇足以當場直播報名“都市怪談”。
夢中驚醒後，裴藝秀嚇得雙唇發白，呆呆坐在黑暗中手足無措。胸口那股惡心感太過真實，真實到那些黑色屍體仿佛就散落在她床上，叫人毛骨悚然。
吸頂燈驟亮。
光線刺得她不由閉眼。
“裴藝秀？”
是盛衍的聲音。他快步走進房間，攜來一股清淡到不易察覺的煙草味，“怎麽回事，做噩夢了”
“嗯。。”
女人半睜著眼，嗓音裏摻雜著撓人的哭腔，還沒看清來人的臉，就已經張開雙臂要抱抱。
瞧她那副驚魂甫定的樣子，盛衍極自然地將她擁進懷裏，溫柔而寵溺地撫她後背。
大概是在夢裏跑累了，裴藝秀軟軟地伏在他肩頭，半夢半醒般呢喃了句。
“盛衍，我討厭你抽煙。”
“……我只抽了一支。”
“一支也討厭。”
“好，那不抽了。”
聽見她的呼吸聲越來越舒緩，盛衍將她安置回被窩裏，剛一起身就感覺衣擺被扯住。
“盛衍，你別走好不好？”
裴藝秀半張臉掩在被子裏，露出一雙映著琥珀金芒的杏仁眼，可憐兮兮地望著他，“我怕，你一走它們又來了。”
別看她往日膽大如牛，動不動還要挑釁上級，可一碰到這些昆蟲科的小生物，她是真沒法裝得若無其事。
盛衍無奈地摸她額頭，繞過床尾從另一側坐上床，關了燈後筆直地躺在裴藝秀身邊。
一旁女人側過身來，黑暗中一道影子靠近，鼻梁上的鏡架被她取下：“頭回見人睡覺還戴眼鏡的，不怕壓壞嗎？”
說著，裴藝秀將被子分他一半，又將他的左手圈進懷裏摟著，滿足道：“就這樣，不要動，我困了。”
盛衍就真的一動沒動，輕輕應了句“好。”
“盛衍~”
“嗯？”
“晚安~”
“晚安。”
後半夜，裴藝秀睡得好踏實，完全沒發現盛衍是什麽時候離開的。總之被視頻電話吵醒的時候，床上只剩她一個。
“哎，門鈴響了~尋之，我去開門，晚點聊。”匆匆掛斷視頻電話，裴藝秀趿上白色絨絨棉拖，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出去。
看到門外站著久未聯系的白英傑，裴藝秀訝異地後退半步，本能地想著找個地方躲躲。
她原以為會來盛衍家的，不是顧昭音就是許涼，哪裏想到竟然會是白英傑。錄《蘇兮河》那陣，她隱約知道，他跟盛衍可能認識，但絕沒想到是會來上門拜訪的關系。
“裴主播，你別緊張，是盛衍讓我過來的。”
“啊，這樣啊~”
兩人在客廳沙發落座，白英傑帶來一份粥品和幾樣小菜，同時遞上一張名片。
“千百顧律師事務所？”
裴藝秀哪裏會想到，這位白律師居然也是千百顧律所的合夥人之一，“所以，你也認得顧昭音？”
“不錯。”
白英傑開門見山道，“那就讓我們來聊聊，昨天在網絡與電視臺發酵的‘整容’事件輿論吧。裴主播，我姑且認為這是造謠，沒錯吧？”
“你是來幫我提供法律咨詢？”
“當然，這是有償服務。不過，盛衍會替你掏錢。”
白英傑打開筆記本電腦，點開一份文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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